泷川询花

《知更鸟的巡礼之日》 终章

依旧是每篇都会写到。试着找回最初的感受。

 

（一）《收到了宿敌的组队邀请怎么破》·竖琴

    你在想什么？

    那只知更鸟落在了竖琴旁。

    他一刻不息地拨动着琴弦，看着卡塔娜菲亚的梦境碎片逐渐融合。

    他在窥探黑暗女神的过去，拼凑出的这些却远远不够。企图找到挽回这一切的办法，这些，还远远不够。

    卡塔娜菲亚的过去，还有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琴声，让林维的情绪也不自觉地被牵动。

    你在想什么？

    他听到那只知更鸟的发问。她如同母亲般的温柔的问候。

    “我在想断喻。”我思念他。确切来说，我爱他。

    知更鸟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短暂地将他拽离卡塔娜菲亚的梦境，他为了知道更多的过去，让自己的精神力陷入这个梦境，孰不知当梦境崩塌时他也会被卡塔娜菲亚的气息影响。

    “我无法再忍受失去他。”

    林维再度潜入卡塔娜菲亚的梦境，他终于看到，那个精灵少女拥有了操控亡灵的力量，她走出了森林，她跟着亡灵法师去了……

    琴弦上渐渐沾染上他的鲜血，乐声却更加动听，竖琴贪婪地吸食着弹奏者的鲜血，他仿佛听到了卡塔娜菲亚清脆的笑声。

    他需要温暖的东西支撑他弹完这冰冷的一段东西。

    温暖的……譬如占星塔外，珊德拉的背上，那个亲吻，小公爵与魔法师。就连过去他想置我于死地的样子也是温暖的。

    想起有关断喻的一切，火焰与雪的篇章，比他读过的任何一个诗歌都更温暖。断喻仿佛是他偷来的火种，起初他并没有期待什么，可是、可是他已经拥有过这样的温暖了，就绝不会再放手。

    命运给他的礼物，他欣然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即便此刻他将偿还命运的漫天要价……竖琴“深渊之叹息“演奏的仅仅是一切的序曲。

    剩下的，只能他独自去面对。

    你会找回他的。像某种预言，或是最纯粹的祝福。

    他听见知更鸟的话，他艰难地张口，却发现很难再言语。

    他滑出苍白的、最后几个旋律，乐声戛然而止。他知道的已经足够，足够他去找回他的爱人。

    知更鸟望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孩子，支撑着僵硬的躯壳。

    他将前往只在童话里出现的星海——可这从不是童话，押上从前所有荣耀，赌上两世的记忆，献上自己的魂灵，他仍笃定这一切值得。

    迷雾重重的森林早已失去了生灵的气息，他停止了演奏，竖琴却并未停止攫取他的生息。

    他不适时地想起黄金圣枪，想起断喻，想起光明女神，想起消逝在他怀中的灵魂碎片。他将这些囚禁在他的情绪里，不敢放任这些叫嚣着的意识清醒。

    漆黑的天穹掩盖了所有光亮，除了——那一弯辉月。

    这是黑暗女神创造的世界，“月亮永不沉没之地”。

    目送他的远去。知更鸟的喙啄向胸前一抹鲜艳的羽毛，宝蓝色的翎羽舒展。

    她是燃着的蓝色烟火，飞向了属于她的天空……

（二）《一剑九琊》·薤露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

    哀乐幽长，自远处便能听见。

    叶九琊依旧着白衣如雪，陈微尘则穿了一袭青衫，二人骑马欲赴临安城观潮，只因陈公子想看看词话里说的千里烟波、怒涛霜雪，不知比他见过的沧浪崖上白衣人踏月而来的景象如何。

    “有逝者。微尘，我们且避一避。”叶九琊领着陈微尘往街边去。

    大约是逝者生前地位崇高，送葬者不计其数，为首的一人反复唱着挽歌《薤露》，和者也重复着这个哀婉的曲调。

    陈微尘转身望着叶九琊，简单地看着他，不出声。

    他想知道叶九琊是以怎样的心态度过那十六年。“人死一去何时还”？

    他只记得，起初他以为他再也不能回来，索性只顾自己痛快地去爱了，去做了他想做的所有事，然后留叶九琊一个人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其实他也舍不得，但是那似乎是他来人间世一趟的缘由，是他必须去完成的使命。

    叶九琊却一直把一切做得很好很好。

    终于，陈微尘还是开口了。“叶君，过去听到这样的挽歌，会……难过吗？”他问得谨慎，带着歉疚与心疼。

    叶九琊拉过他的手，“我只难过你受苦而我不知。”

    “叶君，你该也为自己着想多一些。”陈微尘似嗔非嗔道。

    叶九琊只是淡淡地笑着，并不作答话。

    陈微尘只得继续道，“你难过我受苦，我却也不知你受过什么苦。你从不告诉我过去，只待我自己慢慢想起来，可谁都比我更了解你……”一时眼眶竟也有些红了。他抓紧了缰绳，马儿便停蹄不前。

    叶九琊只得下马安抚他。但这位传言中仙道的帝君也无可奈何。

    “只是想你便不觉苦了。”叶九琊很少这么直白地说这些情话，只是此时这话到了陈微尘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的记忆只在慢慢恢复，偶尔他能想起他们曾在哪一处赏了花，偶尔能想起沧浪崖上酌酒望月的片段，他去问叶九琊，叶九琊却总是告诉他，让他慢慢想起来便可，想不起来也不必强求。那些都过去了，此后不会再有伤害了。

    叶九琊接他下马，甫一落地，便轻轻吻在了他的额际。

    其实叶九琊也有私心，他不希望借他之口讲述这些过去。他更希望给陈微尘自由的选择，让他可以重新当个普普通通的公子，不必理会天道那些不堪的记忆。

    只是这些他从不曾言起。

    陈微尘对这一套很是受用，叶九琊又吻了吻他的眼角，牵着他，出了城去。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

    从前，叶九琊也曾在牵马走过送葬的人群时，分不清渐远的挽歌是唱给谁的。

    难过，也许有，只是他顾不及难过了。

    如今，见那人安然无恙，此处便是他牵挂的红尘了。

（三）《猫咪的玫瑰》·时间

    “怎么还不睡？”林斯关掉了房间的灯，只留下床边一盏小灯。

    “在等你给我念诗。”凌一如同小猫般慵懒的眼神，黏在林斯的身上，舍不得闭上。

    “好。”林斯这几天忙着工作，每晚都回来得很晚，疲惫之余凌一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只让他给自己念诗。

    林斯翻开昨天念的诗集，缓缓流淌的念诗声穿过一段又一段光阴，凌一在迷离中仿佛又回到了“远航者”飞船上的时光。

    “当露水滴落睡意， 滴落在悠闲的星星和你之前， 一直到上帝把时间燃尽……”

    林斯本以为凌一该睡着了，便合上了诗集，凌一出声问他，“怎么不继续念了？”

    不待林斯开口解释，他又自言自语道：“最近我总是想起‘远航者’，想起元帅、上校、唐宁、薇薇安，想起郑舒，想起……叶瑟琳与露西亚。”

    林斯一时哑然。这些熟悉的名字，其中有些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而另一些人，他们选择的苏醒时间不同，也因此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更换了表达方式，年龄也失去了本初的意义。

    无数定义由他们重新书写，就连“时间”亦如此。

    过去人类探寻“永生”，可如今他们可以“凝固”生命。他们能够自由地选择生与死，即使是死亡，也重新构建了虚幻与真实的边界。

    拥有了长久的生命，过去也变得愈发遥远。思念也变得更为绵长。

    “也许我们应该去给唐宁他们留个信，一起约定一个时间，然后一起吃个饭？”凌一提议道。

    “以什么名义呢？”林斯想，也许有些人并不愿意再见，回忆并不全是美好的，那些痛苦的，不再被提起的，需要多长的时间去接受，他也不确定。

    “林斯，我觉得相见这件事并不需要名义或是理由。”凌一争辩道。他睁圆了眼睛，不再困倦，他拿起林斯刚刚翻阅过的诗集，找到他最喜欢的一篇。

    我们阅读诗歌，因为我们仍拥有充沛的情感；我们相爱，因为我们已重拾玫瑰所象征的爱情。

    林斯抚着他柔软的头发，继续道“嗯。相见不需要理由。”

    “我们可以先去找薇薇安，她会在唐宁醒来的时候告知唐宁。”那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唐宁一定会愿意听她的话。

    如果不听，唐宁也会被薇薇安抓过来。想到这点，林斯笑了笑。

    原来那些记忆离他们并不遥远，昔日的欢笑触手可及。

    “元帅他们，还有苏汀，大约联系起来会有些困难。”不过，没有太大的问题，凌一可以动用一些“特权”。

    “至于那些回不来我们身边的……”林斯望向窗外无垠的夜空，“其实一直与我们同在。”

    凌一把诗集放回床边。

    “好了，那么，”他将林斯拉上床，“晚安。”

    林斯低头亲吻了他的小王子，熄灭了最后一盏灯。

    床头那株永生的玫瑰，暗自流露她的芬芳，静谧安宁的夜，沉沦于下一个美梦。

（四）《仙道第一小白脸》·新醅

上次发了刀，这次一定发糖

    冬雪夜，众人欢聚。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林疏和萧韶拿出去年埋在桃源的数坛桃花酒，又备下一桌佳肴，请了苍旻、谢子涉、越若鹤这些旧友小聚。

    一别数年，众人还有些局促。

    大师姐首先开口道：“你们修仙道多年，可有所悟？”说罢她做举杯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酒！”

    她神色自若地为自己添酒。过去她最爱读书时拎一坛酒作陪。

    谢子涉的眉眼间少了许多疲惫，过去，她在朝中与那些老臣们斡旋，为青云直上，为权倾一时。为国之一字，她付出半生心血。

    如今她已放权于陛下，在家中闲读诗书，著书立说。但她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也没有去求长生之道。发丝间不知是沾染上了屋外的飞雪还是已生华发。

    苍旻答道：“武艺上有精进，修道上还是不得要领。”

    越若鹤也道，“我必不及林兄、萧兄明悟。”

    林疏看着他们，但笑不语。

    “大师姐是圣人所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萧韶正色道，“苍兄，越兄，是‘兼济天下’的人。我和林疏，是只想朝夕相对、不问俗世的人。”萧韶举杯与众人碰杯，众人畅饮。林疏喝的是他温好的温酒，却也不宜多喝。

    “此言差矣。”谢子涉挑眉看着林、萧二人。“你和林疏，是置身世外，而如在红尘中。”

    ……确乎如此。林疏想。

    萧韶，盈盈，无缺和无愧，这就是他的羁绊，他的红尘。他散尽无情道，也堪破了无情道的道义，想那写下《长相思》的陈公子不也同叶帝住进了红尘里？

    “是了。”萧韶握紧了林疏的手。

    前半生他身不由己，若有可能，他本不愿为王，只愿为侠为仙。只是他身在其位，只得行王道之事。

    后半生是林疏给他的，他终于剥下了那些负担，做了他想做出的选择。为仙或不为仙，只要是和林疏一同，便没有什么关系了。

    众人把话题转向数年前学宫的生活，鸡飞狗跳修仙的日子一去不返，林疏似乎很是怀念，听得欣欣然，时不时揶揄一句。萧韶在他耳边轻声问他，“最怀念什么？”

    林疏抿唇笑，低声道，“最怀念吃你的软饭。”萧韶揉揉他的鬓角，对他耳语：“小骗子。”

    “你才是。”林疏似是醉了，温酒烧红了双颊。

    好半晌，才听林疏喃喃道，“最怀念‘大小姐’意气风发、众星捧月的样子。”“林疏？”林疏不答，似是醉倒在萧韶肩头。

    萧韶一时哑然。凤凰山庄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地维护他，越若云、越若鹤兄妹孜孜不倦地抬杠，梦境大阵中与彼时不知身份的林疏过招……真恍如隔世。

    萧韶给旧友们安排了住处，便抱着醉眠的林疏回了家。

    到家时林疏似是醒了一会儿，只是醉到分不清时间，他咕哝着。

    “大小姐？怎么这么晚回来。”

（五）《C语言修仙》·论坛

再写最后一个论坛体玩玩ww

    近日，东浔去度蜜月，顺带也给王安全他们放了个小长假，纯正宅男王安全自然还是觉得上哪去都不如他窝在家里自在。

    于是乎，驰骋游戏十二个小时后，王安全感到发自内心的疲惫。百无聊赖之际，王安全点开了某个游戏论坛。

    说是游戏论坛，其实里面聊啥的都有，甚至还有八卦树洞版块。

    王安全被提起了兴趣，“甚至还有八卦版？”一打开版面，瓜帖满天飞——诸如某某女星幽会某某男星，某某男星私下和小助理如何如何，某某女星隐婚生子……

    王安全顿感娱乐圈之水深，不管这瓜保不保熟，真实的世界远比看到的光鲜亮丽的那个要灰暗得多。

    翻了几页瓜，王安全注意到一个高楼瓜帖：

#银河#东君和林浔到底什么关系？

0L  刚刚的博览会直播，什么情况？

1L  嚯，这俩，高楼预订

2L  东浔szd！！

3L  不知道东君看上林浔哪点了，******（已过滤不当言论）

4L  楼上的你小心点，浔粉还有三秒钟来单杀你

5L  3楼好不要脸，见不得人家天生一对呗

……

10L  浔神怎么就配不上东君了？我还说东君配不上浔神呢！浔神在学校叱咤风云的时候，东君还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罢了。

11L  别歪楼啊，他俩到底结婚没，说szd的人来点证据啊

12L  东浔真不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银河现在市值又翻了一番，两位赚麻了

13L  感觉越像真的越是麦麸（同理可得……）

14L  楼上这什么逻辑？

15L  cpf急了哈哈哈（你看你.jpg）

……

26L  别歪楼啊，刚刚喊szd的人，甩证据啊（cpf不要无差别攻击我，我只是吃瓜乐子人）

27L  ls+1

28L  垃圾论坛只能贴五张图，挑了五张最具代表性的↓↓↓自己看图

图1 图2 图3 图4 图5（假装有图）

29L  这图4太糊了吧，其他几张还挺真

30L  你这图都包浆了，而且这只能证明他俩大学的时候交往了吧，林都好久没出来过了，我听别人说是银河内部矛盾，东架空了林，两个人关系破裂……剩下的嘛，想也知道

31L  别说话说一半啊，剩下是什么？

32L  我看直播上林不是好好的吗？

33L  只看外表又看不出来精神状态到底怎么样

34L  林那么久没出来活动，很难不怀疑银河内部发生了什么

35L  该不会？……

36L  该不会？……

37L  停停停，别省略号啊，到底怎么了？

38L  ******（已过滤不当言论）

……

91L  有和我一样误入的吃瓜群众没看懂他们在讲什么吗？

……

107L  91楼+1，吵太快了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过来了

……

390L  别歪楼了，除了这些糊得包浆的图，就没有别的图了吗？

394L  据说是东君刻意把这些关于他们的信息都抹除了

……

5097L  xswl三派粉丝打架，路人吃瓜都吃累了

（最后回复于两年前）

5098L  踢一脚，果壳5.0都官宣了

5099L  我也刚准备来挖坟，这下算官宣了吧，xswl，这一堆唯粉脸疼不疼

5100L  卧槽，谁的洛阳铲，差点以为我穿越了

5101L  不管怎么样，祝东浔百年好合啊

5102L  东浔百年好合！

5103L  东浔百年好合！

……

5413L  东浔百年好合！

    王安全一目十行看完了剩下一千多楼的百年好合，决心打破队形。

5414L  东浔去xxx度蜜月了，不信去看他们社交账号的IP。

5415L  啊啊啊啊啊啊——

    这么快土拨鼠大军就来了？

    王安全关掉论坛，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客风范。

（六）《小蘑菇》·风与信

    像是感受到陆沨的视线，安折下意识捂住纸上的字迹。

    “你在写什么？”陆沨声音透着笑意。

    “写信。你不许看。”安折态度很强硬。说着他用空白的纸遮住了前面的内容。

    “好，我不看。”陆沨把视线移到别处去。

    一般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要写信？不是有通讯器吗？”但是陆沨没有这么问。

    陆沨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写给谁？”

    “嗯……很多人。”安折数着，“有写给基地的，有写给安泽的，有写给纪博士的……还有，写给你的。”

    “但是你现在不能看。”安折补充道。

    “好。”陆沨在等。

    等安折自己忍不住的时候，他就会全部讲出来。

    但是这一次，安折没有“忍不住”。

    写了一会儿，他问陆沨，“怎么写诗？”

    “情感，词语，想象，韵律……这些就是诗。”陆沨回答他，“还有你读到的那些诗。”

    安折看了看陆沨，“那么我要尝试写一首诗给安泽。”说完他又看了看陆沨。他想起不久前的一场雨，他想起他伸出菌盖，感受那场雨时的平静。

    有一阵风来了，吹起了信纸的页脚，安折又将信纸压平。他抱着信纸和笔，去了风里。像是在捕捉风的声音。

    陆沨还是会处理一些比较危险的事，但是我们暂时过得很好。

    这是要给纪博士的信。纪博士其实很挂念他们，他们一直都知道。

    这一阵风里一定有鸟儿来过。

    空气里有一种花香，很熟悉，我昨天也闻到过，一定是某种我见到过的花。只是突然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好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我尝过一些，闻过一些，还有一些还没见过。

    他把这些写进信里，这是一封寄不出去的，送给安泽的信。

    安折在书上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们，还没有通讯器的时代，想要给远方的亲人、朋友、恋人传话，就是用“写信”的方式。

    书上还说，用话语无法传递的心情，用纸上的文字也许可以传达。这首一种很慢很慢的过程，但是充满了期待。

    人类的文明最初就是建立在文字之上。

    文字和语言，神奇的，带有某种魔力的东西。

    他还读到了许多诗人写的“情诗”。和伊甸园教给孩子们的诗不同，那些诗的宗教色彩太过浓厚，被压抑的人类浪漫的天性就在这些情诗里绽放、重生。

    有含蓄的情诗，也有热烈的情诗。

    当他读完，会想起陆沨，会微笑。

    诗的作者，也许已经逝去了很多很多年，余留下来的情感却经久不衰。错落在诗里，伴随着文字，永世流传。

    有时，一刻钟的时间，他仿佛读到了一个世纪的秘密。

    ……

    他写着一首诗。虽然他还分不清复杂的韵律，也不知道什么是恰当的比喻。他把陆沨比作春天，陆沨会生气吗？

    融入感情？想象？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要紧。

    陆沨去给他找果子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写这封信，这首诗……

祝一十四洲生日快乐，

也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过去与过去的诗

20年生贺：《知更鸟的巡礼之日》2020 

21年生贺：《知更鸟的巡礼之日》2021 

未来与未来的梦

《玫瑰花园》（完）